纳粹德国最重要的战斗机逆转了犹太人的命运
第一次中东战役前以色列向捷克购买捷克版梅塞施密特战斗机一事,今日就讲一下。
没有人对阿维亚S-199一见钟情。这种捷克造战斗机的机身安装在一对很狭隘的外八字起落架上,看上去很别扭,让飞惯了英美系战斗机的飞翔员和潜在买主都很警觉。当飞翔员们对这种长鼻子战机有了更多的了解后,警觉变成了不信任。
S-199是捷克斯洛伐克阿维亚公司的产品,该公司在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时为德军出产梅塞施密特Bf109。战后,该公司选择为本国空军制造Bf109的捷克版。
曾经驱动Bf109的戴姆勒-奔驰DB605V-12发动机不再可用,所以阿维亚公司安装了更重但功率低的Junkers Jumo 21f,与德国空军多用途he111h中型轰炸机使用的发动机相同。为了匹配容克引擎,阿维亚安装了海因克尔的大号螺旋桨,这对S-199的小身板来说真是个危险的组合。毫不奇怪,这种组装风格的战斗机除了捷克空军之外没有找到其他买家。
但是在1948年春天,另一个顾主呈现了。新生的“犹太国”——以色列预备宣布独立。五个阿拉伯国家的戎行正逼近以色列的边界,预备灭掉这个新国家。以色列迫切需要兵器、装甲、弹药,特别是军用飞机。而世界上最大的两个具有剩下战役财物的国家——美国和英国——对此并不那么支撑。美国国务院严厉执行《中立法》,禁止向以色列等卷进武装冲突的国家出售和运输战役物资。英国政府就更不友好了,不但对以色列实施兵器禁运,还向阿拉伯空军供给飞机和练习。究竟不少英国军警可是死在以色列戎行的前身之一“伊尔贡”手里。
虽然以色列的志愿飞翔员私运了些剩下的运输工具和练习飞机,但他们没有搞到任何战斗机。很快以色列便求助于资金短缺的捷克斯洛伐克,后者正在世界市场上出售兵器。在隐秘谈判中,捷克同意向以色列出售25架阿维亚S-199战斗机。
但没有以色列人喜爱这个协议,也没人喜爱Bf109。因为捷克人的开价真把以色列人当猪宰:每架战斗机18万美元,包含兵器、飞翔员练习和支撑设备。相形之下,高级的北美P-51野马在美国的价格仅为4000美元。但这么廉价的野马和其他全部现代战斗机对以色列人是可望而不可及。于是以色列事实上的国家元首大卫·本-古里安亲自命令:买捷克战斗机,派飞翔员去学习驾驭,现在就派。
于是第一批志愿者——两名美国人,一名南非人,七名以色列人——于1948年5月11日抵达?eské Budějovice空军基地。身段瘦弱的前美国海军陆战队飞翔员卢?雷纳特(Lou Lenart)驾驭S-199进行了这帮人的首次飞翔。这差点成了他的终究一次飞翔。雷纳特在2014年出版的《狮之门》(The Lion’s Gate)一书中回想道:“巨大的螺旋桨产生了如此大的左转扭矩,我第一次试图起飞时,飞机远离跑道,穿过围栏,跌落悬崖。”雷纳特尽力保持操控,战斗机总算获得了足够的速度。当他降落在机场时,他留意到他的伙伴们在盯着他看,很惊奇他还活着。
S199与Chalmers “Slick” Goodlin,他来自美国,曾参加X1的试飞
雷纳特的首次飞翔拉开了一段动荡联系的前奏。对飞翔员来说,捷克战斗机好像有种邪恶的特质,就像条猎犬总想咬它的练习者。Bf109狭隘的起落架规划使新手难以在起飞时保持方向。螺旋桨产生的巨大转矩使方向操控更加困难。捷克人称S-199为mezec,意思是“骡子”。以色列人给这架战斗机起了一个更具要挟性的姓名:messer,意第绪语,意为“刀”。
5月15日志愿者们刚开端练习,捷克驻地的电台就播报了以色列的生存之战开端的音讯。“咱们听说特拉维夫被炸了,”埃泽·魏茨曼(Ezer Weizman)在1976年出版的《鹰之翼》(On Eagles ' Wings)一书中回想道。魏茨曼后来指挥了以色列空军,并终究当选为以色列总统。他回想起飞翔员们对播送的反响:“‘够了’,咱们要回家。’”
在捷克斯洛伐克的练习结束时,只需五名有二战经历的志愿者获得了这架棘手战斗机的驾驭资格,而且没人驾驭过几次以上。最初的几架S-199被拆卸,装上运输机,夜间飞往以色列艾克隆机场。
战役的进展对以色列不利。到5月29日晚上,埃及戎行沿着地中海海岸向北推动,抵达距特拉维夫20英里的阿什杜德村。以色列突击队炸毁了一座桥梁,阻止了埃及戎行。不过,到第二天早上,桥就会修好,埃及人就会进城了。
在艾克隆机场存在捷克制造的战斗机当时是被严厉保守的隐秘。新组装的S-199还没有试飞过。机炮从未开战过,连电台都坏了。但要是埃及戎行没被挡住的话,这道破事就不用操心了。
四名S-199飞翔员在天黑前一小时起飞。带领四机编队的雷纳特此前从未在以色列飞翔过。阿什杜德在哪啊?他倒是想知道,可沿海全部的村庄看起来都长得一个样。不过几秒钟后,它就变得非常清晰:埃及人的卡车和装甲部队在阿什杜德桥南面延伸出了一英里多。
雷纳特对1970年出版的《誓言》一书的作者说:“咱们开端下滑,整个当地马上炸窝了。”飞翔员们一个接一个地爬升向敌人纵队。每个人都投下了两枚炸弹,然后又掉过头扫射。但是,仅仅几轮之后,每架战斗机的机炮就都卡壳了。
这项使命以灾祸而告终。南非人埃迪·科恩(Eddie Cohen)驾驭的4号机在一片火焰中被击落。莫迪·阿隆驾驭着2号在艾克隆机场着陆时又突然偏离跑道,这是S-199在着陆时损坏起落架的第一次。
夜幕降临,失望的情绪笼罩着这一小群飞翔员。折损两架,死了一人,让他们觉得并没有给敌人造成什么真正的伤害,他们开端置疑自己的尽力是否有价值。一个小时后,他们得到了答案。以色列监听人员截获了来自阿什杜德埃及指挥官的无线电报文:埃及人被以色列战斗机的呈现惊呆了,他们停止了向北推动。特拉维夫被拯救了——至少暂时如此。
第二天早上,由魏茨曼和美国志愿者米尔特·鲁本菲尔德驾驭的两架剩下的S-199进犯了位于以色列北部的一个约旦-伊拉克装甲纵队。鲁本菲尔德的战斗机被地面火力击中。在低空跳伞之前,他牵强飞到地中海海岸。虽然受了重伤,但他活了下来。
这对捷克刀来说真是不吉祥的首次露脸。在前两次使命中,两架战斗机损失,一架严峻受损。前五名飞翔员中,一人死亡,另一人因伤无法再次飞翔。但名声已经传开了:以色列戎行有一支空军中队。为了让它听起来更正式点,这支小部队被赋予了一个很冠冕堂皇的称号:101中队,仅仅是由一架还能飞的飞机和三名飞翔员组成的乌合之众。
几天后的晚上,捷克之刀赢得了荣誉。莫迪·阿隆驾驭仅存的那架S-199在特拉维夫市中心上空拦截了两架埃及轰炸机。在数千名以色列人惊奇的凝视下,阿隆把一架轰炸机从空中打了下来,然后是第二架。他马上成了英雄,101中队的新指挥官。
但阿隆击落的是笨拙缓慢的C-47运输机,被当做轰炸机用罢了,任何一种战斗机都可以把它当活靶子。以色列和阿拉伯的飞翔员都想知道,捷克刀怎么对付真正的战斗机,比如英国制造的超级喷火战斗机?
几天后,答案来了。在S-199的使命中,新来的志愿者吉迪恩·利奇曼与一架埃及喷火战斗机相遇。“我在梅塞施密特上总共才待过35分钟,”利奇曼在2015年11月的一次采访中说。“我找不到兵器的扳机。”沮丧的利奇曼不停地拨动开关,直到他找到了他想要的那个。他跟在一架喷火式战斗机后面,开战了。“我看到一些碎片从喷火上掉下来,然后是烟雾,然后他掉到了沙漠里。”
鲁迪·奥加滕
利奇曼首开纪录之后。阿隆又宣布击落了另一架喷火战斗机。二战飞翔员鲁迪·奥加滕(Rudy Augarten)也是如此,他曾驾驭一架P-47在法国上空摧毁了两架德国Bf 109战斗机。
这把刀终于被证明是个强悍的斗士——当它在空中的时分。在地面上的表现是另一码事:在起飞和着陆时仍有偏离跑道的倾向。6月,当101中队从艾克隆的混凝土跑道转移到赫尔兹利亚一条新推平的跑道时,飞翔员们希望“刀”能表现得更好,它没有。着陆事端如此频频,以至于地勤人员预备了一套长杆好把战斗机正面朝上翻转。
不足为奇的是,S-199很难保护,以色列的机械师在夏季的高温下尽力让它们飞翔。“从来没能让超越四架飞机升空,”志愿者米切尔·弗林特(Mitchell Flint)在2015年7月9日说。
当以色列人抱怨S-199糟糕的记载时,捷克人将坠机归咎于以色列飞翔员缺乏使用该型号的经历。他们的说法有必定道理,因为志愿人员在被送往中东恶劣环境之前只在捷克斯洛伐克接受了很少的练习。习惯了P-47、P-51、F4U等美国战斗机宽距离起落架的飞翔员,对梅塞施密特狭隘的起落架毫无预备。
到了7月9日早上,捷克刀终于显露出它最致命的特征。雷纳特被指派带领四机突击阿里什的埃及空军基地。这次飞翔使命一开端就很艰难,他的副手、加州人斯坦·安德鲁斯(Stan Andrews)在起飞时突然转向,机身上下翻转,然后跑道被关闭15分钟。因为仅剩三架战斗机和短少燃料,雷纳特选择突击更近的目标,埃及操控的加沙海港。
终究只需两架S-199回来了。第三架飞机由另一位年青的加州人鲍勃·维克曼(Bob Vickman)驾驭,已失踪。搜索人员和无线电监视器整夜都在测验,但未能得知维克曼的命运。
第二天,同样的工作又呈现了。在加利利湖邻近,两架S-199追逐两架叙利亚爬升轰炸机。长机飞翔员,不列颠之战的老兵莫里·曼,很快就撵上了第一架轰炸机,几秒钟就把它击落。曼恩的僚机,南非人莱昂内尔·布洛赫(Lionel Bloch)紧跟在第二架叙机后面,一路向北追向叙利亚。那是曼终究一次见到布洛赫。这架S-199终究也消失了。
第三天早上,一个名叫西德·科恩的南非前医学院学生跳上一辆S-199去寻找他失踪的同胞。凭预感,他用机头机炮的扳机悄悄一扣。他感觉到两门炮的哒哒声——然后是别的什么,一种不同的轰动。
在地面上,科恩的置疑得到了证实。三个螺旋桨叶片上都有弹孔。保障机炮在桨叶空隙之间开战的机炮协调器有缺陷。维克斯曼和布洛赫可能是把自己的螺旋桨轰掉了。
10月,以色列在内盖夫沙漠发动了“约夫行动”(Operation Yoav)。全部能飞的S-199都投入使用。阿隆在海岸执行轰炸和扫射使命后回来。在赫兹利亚的着陆过程中,阿隆通过无线电报告说,他的起落架出了问题。这是S-199的另一个怪癖,一个或两个主要齿轮没有扩展。弥补办法是上下甩战斗机的机头,把起落架从机翼上的起落架舱里甩出来。
当阿隆在处理他的问题时,地面上的观察员发现了更费事的工作。一缕灰色烟雾从战斗机的机头喷涌而出。暂时塔台的指挥员用无线电通知阿隆查看发动机温度。它们都很好,阿隆答复。这是他终究一次通话。几秒钟后,阿隆的战斗机在跑道边摔成一团火球。
那天晚上,飞翔员们聚在暂时建立的酒吧里,谈论着产生的工作。在以色列,阿隆已经成为一个近乎神话般的英雄,年青赋有魅力的大卫挑战了阿拉伯伟人歌利亚。“中队的每个人都在哭,”奥加滕在《没有错误余地》中回想道。“在我经历的全部战役中,我从未见过这样的工作。”
阿隆坠机的原因尚不明确,但没有时间悲伤了。战役达到了高潮。虽然禁运仍在继续,但更多的战机加入了以色列空军,包含三架从美国私运来的波音B-17轰炸机,四架从英国私运来的布里斯托尔Beaufighter进犯机,以及两架装在标有“农业设备”的箱子里的美国P-51崩溃飞机。对101中队的飞翔员来说,最好的是捷克斯洛伐克向以色列供给了二战剩下的喷火战斗机。
以色列以其实力增强的空军操控了天空。到1949年1月7日空战的终究一天,喷火战斗机击落了15架敌机。P-51摧毁了4架。而S-199,虽然有着悲惨的历史,却在空战中取得了7个战绩。
虽然阿维亚S-199具有全部不可靠的特性,但它在以色列的形成中发挥了关键作用。在战役初期,只需一看到战斗机,阿拉伯人就会惶惶不安,守军也会士气昂扬。利奇曼说:“这是咱们所具有的全部。“所以咱们飞了起来。咱们阻止了敌人。”
如果没有S-199, 1948年的第一次中东战役对于以色列而言可能会困难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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